王子曰:王子曾前往浙江千岛湖旅游,登上过其间的一个岛屿叫海瑞岛,岛上有海瑞事迹陈列,印象深刻。在列举古代清官时,明代的海瑞是绕不过去的,对于他的评价,无论是当时还是现世,对其行为都仍有争议,但无论如何,他在位时能自谨守廉,敢于顶撞上官错误,甚至敢上疏“骂皇帝”,其所将到上任之处,官员心惊胆战,罪恶较大者自动请求解职,有些横行乡里的豪绅巨富也搬迁到远方,他一生能不畏强权,严于执法,都显示出其无愧“刚峰先生”的称号,死后朝廷赐谥号“忠介”,也恰恰说明朝廷明瞭其耿介一生的性格。他在任上禁迎送,禁馈送的规定,值得借鉴。
海瑞(1514–1587),字汝贤,琼山(今海南省海口市)人,是明代著名的“清官”。他“生平为学,以刚为主”,所以自号刚峰,又因他终身不畏强权,刚直不阿,被尊称为刚峰先生。死后谥号为“忠介”。
他四岁丧父,孤依寡母,从小埋头于《四书五经》之中,以他独有的个性和品质,把儒家之学和他经世济用的愿望结合起来,逐渐形成了独特的作风情操,他主张道德与文章一体,书生要自尊自重。当他初任南平县教谕一职时,遇到御史到南平县视察,在学宫接见教谕、训导和其他教官。当时两位训导及其他教官,都下跪谒见,唯有海瑞中间挺立,拱手施礼问候而已。御史见这左右低、中间高,宛然山字笔架的样子,便问他何以不跪。海瑞说:“台谒当以属礼,此堂乃师长教士之地,不当屈!”由此得到了御史赐予他的“笔架先生”的雅号,以示对海瑞恪守礼法,不畏上官的高贵品德的敬重。
在明朝嘉靖、隆庆年间,吏治腐败,官场中贪赃枉法、贿赂之风盛行。然而海瑞进入官场后,却恪守着“不受礼、不行贿”的原则。他任浙江淳安知县时,发布了《禁馈送告示》,张贴在县衙大门口。告示上写着:“今后凡有送菜送薪入县门者,以财嘱论罪。接送所部内馈、送土宜礼物,受者笞四十,与者减一等。”此后,逢年过节,再无人敢向县衙送薪送菜,社会风气为之一改。海瑞认为那些送礼之人,是“有所希求”的,一旦上司愉快地接受了热烈的迎送和丰厚的馈送,以后便会“察公事,取私愤,多利钱粮,占人便宜,得以肆行无忌也”。因此,他自己入京朝觐,接应上级,以及外出巡视,有关接待和支应,都一一作出明文规定。既不乘机加派勒索,也不对上级阿谀行贿。
在任的淳安县以往积压的案件很多,海瑞明断疑难案件,深得民心。他生活节俭,常年穿布袍、吃粗粮糙米,让老仆人种菜自给。连海瑞吃上一次肉都变成官场“新闻”,浙江总督胡宗宪曾告诉别人说:"昨天听说海县令为老母祝寿,才买了二斤肉啊。“
海瑞历经明嘉靖、隆庆、万历三朝,任官十八年,为匡正时弊,禁止贪污,他还宣布“禁迎送,禁饬馆舍”,“若本院妄有取用,是为法司犯法,有司鸣鼓攻之,律在不能赦。”并亲自冒着风险,身体力行。一次严嵩的亲党、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鄢懋卿来经理东南盐课事,由杭州经淳安到齐云,所经之处,许多州县的官吏百里承迎,唯恐不周,排场阔绰,敲诈勒索不计其数,但表面上他却通知将要进入的各县,说自己“素性简朴,不喜承迎,饮食供帐都要俭朴,不得过于华侈。”面对这位显赫要员,海瑞将计就计,上禀帖说:“传闻所至,与宪牌异,欲从宪牌,则惧招尤。欲从传闻,则恐违宪。下邑疲敝,未知所从。”迫使鄢懋卿回答:“照宪牌行。”这样一来,鄢懋卿觉得到了淳安也捞不到什么油水,还要领教海瑞的铁面无私。便绕道他去,不再进入海瑞的地界。
明世宗朱厚熜晚年,不在朝堂处理政务,深居西苑,专心设坛求福。嘉靖四十五年(1566年) ,海瑞在棺材铺里买好了棺材,并且将自己的家人托付给了一个朋友。然后向明世宗呈上《治安疏》,批评世宗迷信巫术,生活奢华,不理朝政等弊端。世宗大怒把他下狱,但后来又说:"这个人可与比干相比,但朕不是商纣王。",始终下不了决心杀掉海瑞。
隆庆三年(1569),海瑞调升都察院右佥都御史,钦差总督粮道巡抚应天府。任命一发布,应天府的官员都感到心惊胆战,罪恶较大者都先自动请求解职,有些横行乡里的豪绅巨富也搬迁到远方,以避海瑞。有的权贵原把住宅的门漆成红色,听说海瑞要来,便连夜把门改漆黑色,以免显眼。原本飞扬跋扈的监江南织造太监,也连忙将自己乘坐的八抬大轿改成了四抬小轿。可见海瑞的威德对邪佞之徒的震慑力之强烈!
为政刚猛是海瑞的特点,一些不近人情的做法让他饱受争议,但是作为官员的他,其身上不唯上、不媚上的品质,在任何时代都是稀缺而珍贵的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