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子曰:申不害言行不一,知法却又违法的故事,确实很有典型意义。知法的人未必守法,制定法律和管法的人不一定就不犯法。申不害刚刚教训了国君,一转身就来给堂哥开后门,这实在是对知法执法而犯法者的极大嘲讽,而韩昭侯的回答更耐人寻味,值得今人深思,执法者当长记此故事。
据《韩非子·外储说左上》记载,韩昭侯谓申子曰:“法度甚不易行也。”申子曰:“法者,见功而与赏,因能而受官。今君设法度而听左右之请,此所以难行也。”昭侯曰:“吾自今以来知行法矣。寡人奚听矣。”一日,申子请仕其从兄官。昭侯曰:“非所学于子也,听子之谒,败子之道乎,亡其用子之谒?”申子辟舍请罪。
申子名叫申不害,是战国时代法家代表人物,在韩国做了15年的宰相。有一天,国君韩昭侯一脸难色地对他说:“实行法制太不容易了。”
听到国君的难题,申不害却胸有成竹地回答道:“有什么不容易呀?实行法制,首先要赏罚分明,不徇私情,有功的人给赏,有才能的人封官。”接着申不害大胆地批评国君说“而您虽然制定了法律,却常常私下里接受亲戚宠臣的请求,徇情枉法,还要求别人依法办事,那当然很不容易了。”昭侯听了这话很觉难堪,但还是接受了申不害的批评:“承蒙先生指正,从今以后,我知道该怎样执行法律了。”
没过几日,申不害的堂哥来到都城,想找他谋个一官半职。申不害就到国君面前说情,想为堂哥要个官位。韩昭侯听罢却低头无语,过了好一阵子才说:“这好像不是先生一向教给我的吧?我是违背先生的谆谆告诫,开个后门破坏法制呢,还是遵照先生的教训,不开这个后门?”
申不害听了这话满脸羞愧,伏地请罪。